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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多年前,阿英还是一个年轻的姑娘,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。长相勉强说得过去,智商也一般。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。到了婚嫁年龄,就有人介绍一个小伙子。相亲那天,她母亲去了,没让阿英去,说这事由她说了算,她说行就行。母亲是居委会干部,自认为有点水平,大事小情都能摆平。女儿的婚事她是要决心管到底的。见到那个小伙子,人家真是没个挑,长相、个头都没的说。说话也很得体,比起自己的女儿不知要强多少倍。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了,最后母亲问了一句:“你家是什么成份?”这一下小伙子局促不安起来,说:“地主。”啊,是这么回事。母亲好像发现了大秘密:“怪不么得他这么愿意娶我女儿,原来是地主家的。我若不追问一句就上当了,差一点断送了我女儿的大好前程。”当即拒绝了这门亲事。
以后陆陆续续又看了十多个小伙子,都是母亲亲自出马。偶尔也带阿英去,但阿英一言不发,都凭母亲作主,结果一个也没通过。那时是突出政治、大搞阶级斗争的年代,母亲一心给女儿找一个根红苗壮有前途的小伙子,最好是个当兵的,因为当兵都是经过政审合格的。可惜看了几个都不理想。就这么看来看去好几年就过去了。
这期间社会上恢复了高考,那个小伙子居然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大学。找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结婚了。阿英母亲总是向人炫耀说:“那小子当初追我们阿英,我都没同意呐!”说这话时,她的内心的虚荣得到了很大的满足。
几年过去了,阿英30多岁了,已经成了大龄未婚青年。单位工会组织了“鹊桥会”,在那里阿英认识了一个比她大3岁的一个男人。各方面看上去还都可以,见了几次面觉得不错。这时她母亲又出面了,亲自出马去会见那男人。一见面就像机关枪扫射似地提了一大堆问题。那男人有些书生气,不吃她这套。也许并没有十分看上阿英,又见她母亲这个样子,没等到她子弹打光,就很不客气地找个借口告辞了。母亲回来说:“这样一个书呆子,什么也不懂。黄就黄了吧。”就这么拉倒了。
不久,这个男人提了副科长,很快找到一个比他小7岁姑娘结婚了。
又是几年过去了,阿英已经40岁了。有人给介绍”二婚”的男人。母亲起初不接受,看都不看。后来实在找不到未婚男人了,这才不得不看。.经人介绍,和一个教师处了一段,两人都觉得还行,快要到实质性阶段时母亲又出面了。她说我得弄清楚那男的为什么离婚。不然我女儿嫁过去要遭罪的。经过她一番调查研究,得知那男的经常和妻子吵架,还动手打过人。这样的人怎么能嫁呢?于是这事又黄了。
其实那个教师因为当初挣得少,俩口子经常为琐事吵架,最后分手了。阿英这事吹了之后,教师这几年工资一个劲地涨,那俩口子竟回心转意,又破镜重圆了。
又过了好些年,阿英50岁了。对于结婚,她反倒不那么急了。只想找个伴,有个自己的的家就行了。有人给她介绍一个退休老干部。阿英想见一见。这时母亲年事已高,不过一听这事,顿时来了精神,又要自告奋勇。阿英想了想,对母亲说:“妈,那老头比你岁数还大,你去不合适吧?”母亲一想也是,自己守寡多年,人家还以为给自己找对像呢,就算了。
可惜这次还是没成。那老头家里有个40多岁的保姆,对老头照顾得不错。一来二去那保姆就升格了,竟然登堂入室成了当家的夫人。老人家每月5000多元的工资,两人生活得十分滋润。
阿英的性情变得越来越孤僻。不愿见人,和别人说话总是闪烁其词。特别回避家庭、丈夫、孩子的话题。白天不怎么出屋,晚上和母亲一起,和几个老太太们在夜色中慢慢地蹓弯。
总有人说现在的处女越来越少,可阿英却能独善其身,保持贞洁。如果有什么宗教祭祀活动,需要处女出面的话,找阿英准没错。她一直生活在母亲的关爱和庇护之下,是真正的处女。不过也有人对此表示不屑,有个很时尚的女孩听了阿英的经历之后竟说:“这一辈子让她过的,还不如去当妓女呐!”你们听听,小小年纪说的这是什么话呵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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